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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档案 · 2019-09-11 14:33:33
阿那亚是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海边社区,开发商邀请多位建筑师在这里设计建造了许多富有艺术感的建筑作品。5月29日,阿那亚品牌创始人马寅和跨界设计师蒋友柏在海边图书馆举办了一场沙龙,与嘉宾和观众对谈,发表了各自对于品牌、创业、建筑、艺术等话题的看法。
主持人问答
马寅(左)和蒋友柏(右)对谈
1.请问蒋先生是在什么样的契机下和阿那亚进行合作?同时也请介绍一下合作项目的情况以及对这个项目的期待。
蒋友柏:马寅找我做了一个水上中心,把整个北海搬到沙滩上来。建筑里面是透明的,可以投射影像。所有影像与阿那亚的资料同步运算,外面的浪是什么样就会显示什么样的浪,什么样的花开就会有什么样的花;星空上会有实时的星座,人们在水里可以跟鱼互动。马寅给我我很多空间,虽然他不好搞定,但经过多次沟通,还是OK了。
2.请问蒋先生阿那亚项目和之前项目接触的甲方以及设计过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您平常挑选甲方的标准是什么呢?
蒋友柏:马寅是我见过最努力的一个开发商,多数时候也是最不像开发商的开发商。他的品味够偏执、浪漫,有时候也会装点B。我跟他是因为友人介绍在上海吃了一次饭,然后他就邀请我来阿那亚,来了之后很自然就合作了。我觉得对味很重要。
3.马先生作为甲方,在非住宅项目设计中,您主要参与哪些决策?哪些您会交给设计师去做?您又是如何挑选乙方的呢?
马寅:首先所有的建筑,甚至到整个社区里面的每一个配套空间的室内设计,我都要参与设计。我在设计方面有点偏执,什么都不太放心,都想自己管,精神建筑更是这样。我们的第一个精神建筑是图书馆,第二个是礼堂,依次还有美术馆艺术中心等等。我一直说这些精神建筑是阿那亚的一条精神主轴,被一条慢跑道串联在一起。
精神产品是阿那亚的最高产品形式,也是我最关注的。做这样的建筑,第一是要找到对的建筑师。我一直认为做精神建筑的建筑师,更属于艺术范畴。建筑本身也是艺术的建筑。所以要先找到适合做公共建筑和精神建筑的建筑师,然后跟他们聊透,聊到位,找到感觉。当年做图书馆的时候我受到卒姆托一句话的启发,他说:“什么是诗意的建筑?当一个建筑的功能需求远远小于精神需求的时候,就叫诗意的建筑。”原来我觉得很多建筑只满足功能需要,突然间发现建筑也可以满足人的精神需求。我自己是学文的,第一个想做的精神建筑肯定跟图书有关系,于是我找到董功来做一个图书馆。聊完之后,我们俩一起来看现场,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你觉得是不是应该像在海边长出来的一块石头?我说这个感觉是对的。
回到北京后,他给我找了两幅美国画家怀斯的画, 一副叫《克里斯蒂娜的世界》,一副叫《老人与海》,感觉特别对。当时我觉得反正是做一个500平米的建筑,就想真正放手一次,所以图书馆到后来完全交给董功来做。我只跟我们的施工单位说了一句话,就是全力以赴配合好他,他说要做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图书馆就是这么建出来的。
到了蒋先生的项目,我其实挺纠结的。前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六年里我一直在参与所有建筑的设计,肯定比六年前在建筑领域里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这对于做建筑究竟是好还是坏?业主方越懂建筑,可能越不容易做出来好建筑。
4.两位老师都是自己创业并经营了自己的品牌,这个过程给二位带来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蒋友柏:还活着,还可以做自己,其他的对我来说越来越不重要,就是要自在诚实地过活,其他都可以被取代。 创业开始的时候不能自在,因为要求生存,但是求了生存之后,你会有两条路,你可以求规模,也可以不求。我选择了不求规模,所以当我不需要太多东西的时候,我就可以很自在很诚实地跟所有业主对话。
马寅:我其实是一个特别懒,特别没有创造力的人,以我自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创业的。我一直是一个被命运推着走的人,我的人生都是意外所得,所以干这项目也是意外。你要让我重来一遍,我一定会选一条比较舒服的路,因为创业太艰苦了。现在总结说创业成功了还是怎么样,我觉得都没有意义。
5.相比年轻时,自己有哪些坚持的地方,又有哪些改变的地方?
马寅:我觉得和年轻时候相比,年龄大了之后更有自由感。什么是自由感?小的时候可你总有怕的东西。怕父母,上学的时候可能怕老师,工作之后怕老板,谈恋爱时候怕女朋友。然后当你40多岁,事业有所小成,生活都很安逸的时候,突然间发现没有约束你的东西了。更加自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跟我刚才说我懂建筑,对建筑师做建筑是好还是不好,是一个意思。
我一直觉得人到了一定年龄之后,还是要有约束力,我用的是“修行”这个词。我一直把我在阿那亚的社群当做我的修行。我在社群里会遇到各种类型的人和问题,其实让我可以用一个更好的心态,怀抱更美好的愿景去做社群的事儿。人到了一定年龄得主动找一些东西约束自己,这是我觉得跟年轻时不一样的地方。
6.两位老师都非常关注艺术,无论是阿那亚举办的众多艺术展览,还是蒋先生这次的画作,请问两位是如何看待艺术,以及艺术对生活带来的改变?
蒋友柏:艺术,红酒,金融是影响社会精神层面最重要的三个东西。我相信未来的设计跟艺术必须结合,艺术会往设计靠,设计会往艺术靠,很自然地就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马寅:人的物质层面得到满足之后,一定会往精神层面走,艺术是跟精神层面有关系的事情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觉得未来在阿那亚,艺术生活是日常化的,这可能是大家最需要的一种方式。
7.蒋先生在画画的过程中发现了哪些自己身上原来没有注意到的自我和部分?此外画画带给你的最大乐趣以及最大发现是什么?
蒋友柏:我一直都在画画,只是一直都没有准备好给大家看我的画,或是不希望大家看我的画。最近景气不好,业主也难搞,案子都要搞很久,所以需要赚钱才来卖画。对我来讲,画画是为我自己而画,所以我会很诚实地画出自己的感觉。设计是帮客户,你的自在是业主的自在,刚好是反过来的。
8.我们注意到蒋先生最近几年橙果的建筑项目比重增大:比如阿那亚项目,奉化中学和奉化文创园等等。能否给大家分享一下,在创作建筑时,自己觉得困难和最自豪的时刻。
蒋友柏:建筑很难自豪,因为它有太多规矩。小型建筑还OK,但是大型建筑像中学,就很复杂,等于是要盖一个社区,有各种法规。一开始觉得可以做些改变,现在发觉可能只能在20%的地方去做一些突破。
马寅比较开放。我在做另一个项目的时候,甲方要求厕所不能放东边,至少他不会这样跟我讲。他让我做阿那亚的东西,我觉得是好玩的,可以创新的。用海来翻译,用山来翻译,但是到大型建筑真的就不好玩了。
9.我们知道蒋先生有一个很著名的“六芒星”理论,能否谈谈是如何把它应用于项目中的呢?如今面对快速发展变化的社会,这一设计理念和设计价值观经历了哪些发展和改变?
蒋友柏:如果我可以讲出来,我就不用写书了,因为它比较复杂,但每个项目都会用到。
马寅:那本书我大概看了1/3多,带给我最大的启示是对这个时代的人性的洞察。他做了很多模型,包括客户分析这一块。原来我觉得所有广告公司、设计公司、策划公司都会做这些东西,但我发现他的视角跟别人完全不一样。我很好奇这是跟他的出身有关系,还是跟他的经历有关系?还是说专业?他对客户的描述跟很多传统公司做的所谓客户定位完全不一样。
他把客户划分成13种类型,包括刚才说的“六芒星”理论,我觉得都特别有收获。我认为这个时代创业或举办商业活动,前提不是要想好卖什么东西,而要想清楚准备把东西卖给谁。你得先找到客户,才能回过头来研发产品。这是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书告诉你客户是什么样的,让你真正去了解客户。他说了一个观点,我特别同意,就是数据的东西是无意义的,尤其是调研报告里各种类型的数据,对你真正去了解客户没有任何意义。
蒋友柏:我比较叛逆,因为我不是设计科班出身,所以我在做设计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我只是行销。我不会做设计,所以我就用了最笨的方法,也是我一贯的方法,就是去拜访很多人,听他们讲品牌、讲设计,去跟大神们请教。听完之后我没一个记得,只知道一个比一个庞大,一个比一个复杂,所以我才去发展,想要把它变成一个我可以操作的东西。刚刚马寅讲到人性,我觉得因为从小背景比较不一样,我自然会观察到很多人性,因而演化出13种不同的人格。这两个东西加在一起就成为了我的方法论。
10.请问蒋先生,放眼未来,您希望把企业打造成一个什么样的公司?
蒋友柏:我大概做到50岁就不做了。我觉得那时我该负的责任都负完了,剩下就是我的时间了。我可能会没事去哪里走走,自由跟自在对我现在非常重要。
11.两位老师在职业生涯中都实现过数次角色的转变,迎接不同范畴和领域的挑战。两位未来有哪些希望挑战的角色和希望实现的梦想?
蒋友柏:我可能比较务实,如果真的缺钱去卖面也可以。可以活就好了,就没有必要做什么。
马寅:我从小就没有过理想和目标,一直是被命运推着走。我其实比较随性,不太愿意给自己规划那么多体系。我觉得未来只要是喜欢干的事,我就会全情投入,但是我不知道,也还没想过未来还有什么更喜欢做的事。
观众互动
活动现场气氛热烈
观众1
您在台湾生活的过程中,对台湾的艺术有一定自身的了解。您在台湾进行了这么多年对艺术的探索和思考,我想知道您认为大陆艺术未来的发展有哪些希望和契机?
蒋友柏:我觉得艺术是一个很诚实的东西,它是一个人人生经验的浓缩。台湾也好,大陆也好,任何艺术都一样,重点是你想要给它带来什么。我希望人家看到我的画会高兴。它是高兴的,它是温暖的,它是有想象的,这是我想要表达的东西,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我毕竟才办过两个展,如果十年后我的艺术还活着,搞不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我现在回答这个问题,可能去杭州就被美院打死,太危险了。
观众2
我在日本学习服装设计,接触了一点点艺术方面的知识。我作为一个女生,特别想问在座的两位男士,你们觉得你们的人生当中,你们的爱情、婚姻和你们的艺术方面有什么联系?
马寅:我认为爱情有点小了。我一直认为爱情在爱面前不值一提,爱包含所有的东西,也包括爱情。我以前说这个时代最稀缺的是爱,爱是拯救地球唯一的答案,这是我当初看完《星际穿越》那部电影之后最深的体会。我特别喜欢这部电影,我觉得它就是在讲爱,无论宇宙有多少维度的空间,爱穿透了一切,爱是拯救地球的唯一答案。如果说你心中有爱,全情投入到你想做的事情当中去的话,结果一定比你想象的理性结果更美好,这是我对爱的认知。
另一方面,前段时间我看了《有限和无限的游戏》这本书,其实传统地产在玩的就是有限游戏,阿那亚一直在做的是无限游戏。有限游戏以挣钱和取胜为目的,无限游戏则是以永续这个游戏为目的。爱情也是这样,它本身是个有限游戏,但是追逐爱情的过程是个无限游戏。
蒋友柏:我觉得女孩子都追求爱情。除了爱情以外,还有很多东西,要礼物要房子,长得帅身材也好,既爱我又会工作,但是不能工作太晚,这样的男人不存在。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要诚实地接受自己,诚实地爱自己,不要管周遭人喜不喜欢你。这可能是我目前对所谓的爱或者爱情的看法。
观众3
蒋老师好,我差不多看完了您的书。我的问题是您从锋芒毕露的六个外角演化到非常稳定的六个内助,然后把这套体系在您的团队中推广,大概经历了一个多长的周期?您对您的团队,特别是新进公司的年轻人学习这个体系有什么样的建议?
蒋友柏:我建立整个体系花了大概七年,这是新人进我公司第一个要看的东西。我会考试,三个月你还不会就可以走了。我们会不断地有案子,然后要不断地拿出来复习。以前我可能会想要苦口婆心地教,后来我发觉太累了,如果人不对,再教也没有用。我要的是全方位的人才,因为我是以这种方法在做这件事情,所以公司人不多。
还有一个问题,您在权力民意一节中有这么一句话,就是说在我自己能主导和控制的范围内,我追求绝对的实力。我觉得无论是在您的事业,还是在您对身体的力量训练追求极致的过程中,必然要面对很大的痛苦。我想问您如何理解吧追求极致的痛苦?
蒋友柏:我会换一个角度想这个事情。例如说做建筑,我不是科班出身,但是我会逼自己去学跟建筑相关的知识。学完之后是我的,你拿不走。健身当然也很痛苦,但是练完是我的,你不可以从我身上把肌肉拿走,对不对?我变年轻你变老,当你换个角度去看的时候,它不是痛苦,而很自然地变成了一件想做的事。这件事一直堆叠持续不断就变成现在的我。
观众4
无论两位怎样谦虚,在我们的眼中两位都是成功人士。刚才马总说,认为自己是比较慵懒的,很多东西是被人推着走的,但是我觉得您的这种随性可能大多数的时候都不是随意而来的。我想请两位成功人士能够毫不留情地夸一下自己,把自己的一些优点,这种正能量的东西传达给在座的年轻人。谢谢。
蒋友柏:我的看法跟你完全不同。我常常跟我的员工们讲,我能够帮你们的是告诉你们我失败的故事,而不是成功的故事。我认为现在的年轻人创业绝对失败,因为他们只想看到成功。但是对我来讲,我是经历一系列失败后,没死,才活下来的。
马寅:我觉得年轻人应该先找到自己的能力圈。我最近总说能力圈这个词,它其实是更好地认知自我的一种方式。你的优势到底在哪?你的不足到底在哪?然后你再去做后面的资源配置。拿我来举例,如果说阿那亚走到现在,我能为这个项目做的一些贡献,可能跟我的能力圈有关系,比如说我是一个比较关注细节的人,阿那亚从地产转型做服务,我可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有的时候做服务虽然没有任何核心竞争力,但是适合做的人就是适合,不适合就是不适合。我在公司里跟员工说,进来做服务的人,如果三个月都培养不出来服务意识的话,就不用培养了,因为他没有服务意识,得赶快给他换岗,那些非服务类型的岗位可能更适合他。
第二,我是学文科的,比较喜欢艺术,所以社区的一些审美、或者一些跟艺术相关的东西就是我喜欢的点。这可能是我带给社区另外一方面的东西。再有一个就是我觉得自己更擅长与人沟通,这跟我刚毕业的时候工作的性质有关,所以做社群或者交流可能也是我的优势。这是我的能力圈,如果现在复盘,我会考虑里面的能力对这个项目有哪些帮助或者支持,我觉得这个很重要。
观众5
我想问二位合作的初心是怎么来的?阿那亚的所有精神小建筑呈现多样性,但其实它在很多方面也有一致性。和蒋先生的合作是否是阿那亚对精神建筑的一个破局?你们俩发生了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马寅:我觉得首先是直觉。其实阿那亚走到现在,我一直认为核心竞争力是直觉和感受力,未来一定还是创新。为什么我们一直要跟艺术生活在一起?其实艺术、它不光是一个单摆浮搁的美的东西,我觉得艺术是能激发人的创造力和感受力的。当你纵观历史的时候,你会发现,每个时代的进步都是被艺术推动的,艺术打破了我们所有人的认知边界后,这个世界就进步了。
简单地说,世界这么大一个圆,所有商人在里面填空。艺术家干什么事了?他帮你打破这个圆的边界,让你看到一个更大的圆,然后你可以在更大的圆里面继续填空,继续干活。我一直把建筑师当做艺术家来看待。我第一次见到友柏的时候我不觉得他是一个单纯的设计师或建筑师,我把他归咎在艺术家这个领域。这可能是我自己的一种直觉,我第一眼就觉得他肯定适合阿那亚。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是把对的人拉到一起;把对的人拉在一起,就做成了一件对的事儿。
蒋友柏:我认识阿那亚,其实是因为孤独图书馆很有名,我的第一个想法是要把孤独图书馆干掉。阿那亚是阿那亚,阿那亚不是孤独图书馆,孤独图书馆是阿那亚的一部分。但是第二次来我又觉得这样蛮好的,应该干不掉。我们两个私下里就是这样,他讲一讲,我讲一讲,嗨完就生了。
再问个犀利的问题,蒋友柏这个名字进入很多像我这样80后的视野是从《悬崖边的贵族》一书,就现在新出的书叫《你是我的名片》,会感觉那个时候你比较感性,现在有点方法论。你觉得你的内心变化大吗?有没有变油腻?
蒋友柏:我尽量健身,不让自己变油腻。年轻的时候,我一直认为狮子跟老虎一定要露出牙齿跟爪子;年纪越来越大,我发觉其实狮子就是狮子,老虎就是老虎,不需要露牙露爪,大家也会尊重。我写的东西就开始改变了,写这本书是因为我想让大家知道:我真的可以做设计,我有方法论,我可以把它写清楚给你们看。
观众6
我的问题是关于儿童艺术教育的。我是一个三岁宝宝的妈妈,我们现在面临小孩报兴趣班的问题。现在每个家庭的小孩至少报三个兴趣班,最基本的可能就是外语和绘画。其实我们并不一定想孩子将来成为一个画家,或者一个非常优秀的设计师。我比较关心的是作为家长,是要从孩子的兴趣爱好出发,还是要从小培养他的兴趣爱好,这之间是不是有矛盾?
蒋友柏:我只能跟你分享我怎么跟我的小孩相处。第一,我认为如果要追求艺术,要有一个基本功,就是素描。因为它会告诉你形体,告诉你光影,告诉你比例。素描是个苦活,但是从小先学会有好处。第二,我非常反对他们去上任何艺术相关的课程。因为我觉得会教艺术的老师基本上都不是艺术家了。他可以当艺术家,就不会去当老师了,因为他被框住了。但是我会让小孩去选,他们想要去哪里,想要去干什么,然后我就尽其所能地带他们去干。
您绘画是从小自己学的,还是天生就喜欢?有没有规范地学过?
蒋友柏:我小时候我没有正式学过画,但是有去画室玩过。有一个老师叫林顺雄,他是台湾有名的水彩画家,他给我的启发很多。我去他的画室,他就叫我画眼睛,因为他说所有东西最重要的是眼睛。当我画了上千颗眼睛之后,我发现我很喜欢画眼睛,而且很自然就可以画了出来,这也是我现在画里面一个重要的元素。我并不认为你的孩子一定要去上课。因为艺术是自己的,如果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他的画一定是温暖的。
观众7
刚才两位都说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实现自我,我想请问你们有没有想过如何去实现自我,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实现?
马寅:实现自我挺难的,但是活出自我挺容易,我觉得这样就很重要了。阿那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就是一群对的人在一个对的地方活出来一种全新的生命状态,每个人活出真正的自我。为什么阿那亚的slogan叫“人生可以更美”?当初广告公司给我定的名字叫“阿那亚开启你的美好人生”。我觉得特别扭,因为传统开发商定这些广告语的时候都特别容易把自己想成是救世主,认为自己盖了房子,卖你一套,就给你美好生活了。所以当时跟他们讨论的时候,我说不应该这么叫,因为这条广告语背后更多的是承诺和自夸。“人生可以更美”,我觉得集中体现了阿那亚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每个人的人生都是靠他自己活出来的,开发商给不了,佛也好上帝也好,也给不了,你要靠自己活出这种全新的生命状态。
观众8
我觉得好的公共建筑非常重要,很多人就是听说孤独的图书馆来的阿那亚,然后才买的房,之后又有了教堂和美术馆,都挺好。可不可以期待您设计的游泳池成为未来阿那亚一个新的打卡地?
马寅:我一直认为好的建筑跟三方面有关系,分别是建筑的设计方,建筑的施工方,还有业主方。建筑师其实是一个特别苦的行业,他跟艺术家完全不一样。艺术家灵感来了,就直接创作了,建筑师不行,他首先得有人找他做设计,然后恰恰这个时候他要有灵感,做出来的东西恰恰又被业主方认可,这个过程很难,所以一个真正的好建筑我觉得是可遇不可求的。阿那亚的美好建筑都是意外的结果。建筑师理性必须放第一位,不能天马行空,由着感觉来。然后才是创造力。
对于施工方来说其实是专业加热情。首先要有专业力才能盖好一个建筑,另外你得有热情,愿意全身心热爱并投入。当初做图书馆也好,做礼堂也好,都是一家昌黎本地的施工单位。全中国很难找一家能做木纹混凝土的施工单位,大家看这个建筑可能很简单,但其实工艺特别难。当时我们找了一家成都的公司,他们听说项目才500平米,根本就不来了。
后来我们从当地挖出这么一家施工单位,天天跟他们做研究,做了很多模板墙来实验,最终把它做了出来。现在全中国都在找这家施工单位,因为他们在这做了木纹混凝土,清水混凝土,夹层混凝土等等,建筑里面最难的工艺基本他们都干了。现在金山岭音乐厅,禅院也都是他们在做。所以真正能做一件事情,更重要的是热情,愿意把这样的建筑做好。我们有时说一个有温度的社区或建筑,是所有参与过的人把他们的情感投入到里面之后,带来的这种无形的感觉。
业主方有两个要素叫意志力加经济实力。我一开始不太理解意志力这个词,后来我发现你得少说话、少参与,你得忍的住,不能在图纸阶段就指手画脚。中国之所以没有太多优秀的建筑,我觉得最大的问题在于太多公共建筑是长官意志了。最后做决策的那个人,他不见得真正热爱建筑,也不见得懂建筑,但是恰恰又把他放到了一个决策的地位上。这是我觉得是中国出不来好建筑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蒋友柏:我认为一个好设计,不管是建筑、室内还是汽车,一个设计师需要做到最难的一点,叫做无我。你要达到无我,必须先要有经济实力,即我可以不接你的单,也活得下去。我开公司那么多年,一开始真的需要钱,但当你做到那一点的时候,你又很难把“我”放掉,因为你已经变成“大我”了。所以你一定要找到对味的业主,你中会有一点,他中会有一点你。我不知道这样建出来的是不是伟大的建筑,但是绝对会是一个让人家感动的建筑。
观众9
我是这里的业主,在这里还是一片沙子的时候就买了房。他们问我为什么买房?我说因为什么都没有。刚才听到两位的分享,真的特别感谢有这种机缘能够遇到有这种思想的人,在这边开发这样的地方。“自在”这个词特别打动我,也是我的人生追求。
讲到建筑,我感觉其实不光是建筑,做其他任何事,真善美这三个字都非常重要,而且是真的可以在人类历史当中传承下去的。因为我住在这里的时间比较长,刚才您讲新游泳池的设计会和在地环境同步,我就想邀请蒋先生和马总有时间可以到我的院子去看五分钟,因为这里种了四年到五年在地性的植物,这两三天是院子里花最多的时候,也许会帮助未来的设计会增加一些阿那亚生活的烟火气。
马寅:我一会就带他去。说个插曲,昨天晚上我们俩跟一个艺术家吃饭,他说他的朋友上周来阿那亚,开了一辆奔驰停在路边没有熄火,就有一个业主来跟他说觉得不环保。他觉得这样的社区特别好,每个人都去管理社区,制止各种不文明行为。我特别热爱社区的原因就是它不是开发商管理出来的,而是通过所有住在这的人的参与。每个人都觉得这个社区好,社区跟每个人都有关系,我觉得这件事特别有意义。
很多人都认为阿那亚比较有审美,但是我发现美学也分不同的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叫产品美学阶段,就是你设计一个东西是不是好看,阿那亚的建筑达到了。第二个阶段是叫生活美学阶段,有点像你的院子,所有美好的事物放到了一个场景里面,形成了一个美好的视觉体验。还有一个更高维度的美学,叫生命美学,我的理解是人因为物变得美好了。人的美好不光是说长得好看,更多是指由内向外的美好的东西。很多人说阿那亚住的人颜值高,我后来发现不是颜值高,而是大家在一个美好的环境当中,他们由内向外都会有一些不同程度的改变。我们自己的员工是最明显的,当年我们的员工基本上都是当地渔民的孩子,过了3到5年,他们都有特别大的变化。我希望阿那亚将来做到生命美学这个阶段是最好的。
本文经马寅先生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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