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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CITY城市记录者 · 2021-10-13 14:14:16
围墙,无处不在,有形的,无形的,大多的围墙是人造的,设计能做的事就是在围墙内外之间找到出路。如同太古里,作为成都的新中心,在历史与文化之中找出了一个新的路径,代表着一个新的成都,在过去的痕迹中讲述着现在的故事。城市记录者凡筑设计的创始人钟梓洵,将带领我们走进太古里,游走玉成集巷,在老与新之间,为我们解读他在“围墙”内外的自处方式。
第一幕
“围墙”是无形的
主体也许是思想、空间或者人
来到太古里的大慈寺,心理自然而然的会有一种松弛的状态,可能寺庙会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在这里喝茶的感受与坝坝茶不同,大慈寺的商业空间风格会多一些。
邵兵(以下简称“邵”):我是《建筑档案》的主编邵兵,同时也是此次城市记录者的出品人\发起人。城市记录者这档栏目是想通过"个体"跟"城市"之间真实对话关系,以直播的形式来展开对当代城市的新一轮探讨,栏目的基础是一次针对当代城市的调研报告,同时也可以和大家共同思考我们生活着的城市,在未来的诸多可能性。
今天我们的城市记录者是凡筑设计的创始人:钟梓洵。
邵 :你内心有没有哪些是围墙或者无法突破的?
钟梓洵(以下简称“钟”) :我认为那个围墙,比如最开始总结了一个词叫“喧闹”,我说话声音很大,对所有人保持开放状态,现在我希望调整一下状态,尝试会不会有新的灵感诞生。 回到围墙,我认为它中立的,但是解释围墙内外的话,好像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解释,因为比较复杂。
邵 :你会对不理解的事很执着吗?
钟 :如果想不明白,就不会太执着,我的执着可能在小事儿方面,比如设计的细节。
邵 :所以在认知方面你是没有壁垒的。
钟 :我给自己的设定是这样的,但事实不是,当初我跟伙伴一起工作时,偏好或者喜好,都是壁垒。当另外一个优秀的且有完整思维能力的人出现,能不能真的接纳,这是一种包容其他风格或者可能性的能力。
邵 :围墙这件事是不是能代表你自己,你的壁垒在哪里?每个人偏离的点不一样,所以设定的基准不同或者设定的状况不同,才成就了他,所以我觉得围墙本身能证明你是你,无论是城市、空间、房子,都是人盖起来,为人服务的。
边界在哪里?在于人的意识,即使我们未来在某种权利或者某种规范规则里,这个规则束缚不了人的内心状态,所以我觉得对人而言,围墙可以不在或者在。
钟 :我们讲到在城市里面游弋的状态,对我来讲是游荡的感觉,可能走到一个地方、场所,对自己而言是相对自由地, 没有约束感,但是人走到哪里,就会把围墙带到哪里,因为人也可以是围墙本身。
邵 :举个例子,面对同样一个场景,每个人状态会不一样,回归到你的设计,我觉得是没有围墙的,比如街区、室内以及艺术特质的项目,不会设限,因为现在信息泛滥,人们好像能用文字和图片介绍自己,但这会形成既定标签。
钟 :这是我不想做的事,之前跟几位设计师做了一个小展览,我也会尝试着归纳以前的工作经验,比如材质的运用,但不会贴标签,因为这样做设计的状态是舒适的。 对传播而言,如果有明确风格,确实比较好传播,所以不贴标签与传播就会产生一些矛盾。在这过程中我发现,设计中会少一些传承。
邵 :你说的传承是什么?
钟 :前两天我见到一个师兄,看到他妈妈的一幅画,他妈妈的老师跟我小时候的老师是一个老师,我在画中看到了熟悉的脉络。
邵 :我认为就像有的人写文章,他不需要去体验生活,有的人需要读书,有的人需要通过其他外力,有的人需要写生,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能不太一样,但重要的是深度体验,比如读一个人、读一本书都要深度体验,让我们与自己产生对话。你觉得重庆大学的建筑学跟其他学校有哪些不同?
钟 :其他学校我不太了解,但重庆大学的气氛比较自由,一个年级有八个班,所以会碰到各形各色的人,如果我们只有两个班,情况可能就会不太一样。
邵 :现在西南建筑师的状态,需要有对话语境,但现在西南建筑师们正在共建对话语境,目前这种状态没有完全体现出来,人与人之间都是一种模糊的关系,若即若离,了解之中带着一种陌生感。
钟 :其实,这种氛围是相对比较轻松的一种环境,成都的环境是充实的,未来会诞生有代表性的设计师,拥有强烈的个人风格。
邵 :重点是是否想成为一种风格,或者风格的定义是什么。 而且人的状态会一直处于变化当中,每个阶段会有不同的认知,从而产生不一样的结果,建筑的状态也是不同的。
比如一线城市的状态是紧绷的,成都相对松弛,这座城市不会把人界定为一个属性,人们会近距离的交流, 所以我认为圈子不是壁垒,也不是围墙,因为人是活的,重要的是人的状态。
钟 : 在成都做一个有意思的项目,大家都会认同,有着绝对的包容度,这时人与人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 如果做一个纯粹的商业建筑,会用一种城市化的思维做设计,因为有一定的包容性,而且城市越大越包容,某种意义上而言,人们不会去讨论建筑的缺点,因为它的多样性已经是固有的,存在的。
而乡建,应该是一个比较强的命题,很多设计师也从乡建起步,我不知道他们拿到乡建这个命题,会怎么思考,因为我们没有那种特别纯粹的乡建,原因可能是我们不是一种乡土的建造方式,所以比较难做出属于乡土的建筑或者设计。比如我们要做一个川西的民居,那它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们做过一些乡建项目,但是设计的方式并不是乡建的方式。因此,对乡土的认知决定着设计出来的建筑的形态,所以这是一种主观现象。
邵 :在行业中,他们会把你定义为一个室内设计师吗?
钟 :这是我的困扰,会有朋友认为这种做法可能有问题,但心里对此类设计不排斥,尽管是小项目,也会用心去做,这也是我设计的初衷。目前,我们对项目的类别不会做选择,但可能未来会,因为有些项目,进行到一半时,会感到目标不清晰,但只是少数情况。
现在会选择性的挑选偏商业的项目,因为事务所规模比较小,生存压力相应也会小一些,这就导致我们看项目特别注重“感觉”,想象项目过程中的会发生的趣事或者寻找乐趣,比如某个项目的目标不是为了经济,而是成为某个区域的标杆,希望有吸引人的外表与卖点,方便宣传推广,但是并不具备这些价值,而 让它具有价值就是我们的工作内容,但这些设计内容像艺术品,也会给我带来一些压力。
邵 :你跟城市的关系特别紧密,你做的所有事是含混的,边界是模糊的,在尝试用设计做改变,探索更多新鲜的事物,通过设计让街道或者空间变得不一样,但我不会把艺术性跟你挂钩,你的项目没有特别明显的建筑感或者形式感。
钟 : 我们有些甲方会关注设计的艺术性、文化感,但是文化感与艺术性,不是我们的第一目标,如果达不到这两种效果,就换一个角度进行诠释。
第二幕
更新与保留
唤醒“边缘空间”地带
“玉成街”位于太古里东南侧,设计的初衷是打破围墙阻隔,改善街道基础条件,提供适度的有效空间,引入丰富的经营业态,以此延续并激发城市活力,为玉成街持续的自发更新和发展提供契机及可能。
邵 :围墙这件事,你认为太古里有阶段性变化吗?
钟 :我觉得比较固化,但是未来可能会迭代、更新。
邵 :做太古里玉城街的项目是什么前因后果?
钟 :这是我认识的一个甲方,他是一个有情怀的人,通过朋友引荐做的这个项目,他会给我们设计留有很大余地,在这个过程当中,整个设计很完整,几乎很少有遗憾的点。
邵 :我对太古里比较熟悉, 当你讲到这里原来有一堵墙,但现在我觉得好像被折叠、虚拟了,所以这也是正在消失的墙主题的由来,也符合多数城市的状态。 玉成街改造的基本诉求是什么?
钟 :来自于政府,要求是将这条街道美化,在这之前,有另一个团队做过改动,因为太古里和另外一侧存在高差,最初想法是在这里做阶梯,在六米左右宽度的街道里做景观,这是每一个人都会想象的做法,但我们不这么想,我们和甲方一起探讨,最初是想做成高密的空间, 在规范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在这当中可以体现如果没有很高的密度,景观做的再漂亮、花哨,没有活力也没意义。
邵 :我理解的商业活力,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任何一个场所,都会随着人的参与产生情绪。最开始人们被太古里的时尚、现代等元素吸引,因此人群比较单一,后来逐渐混杂,各种带有时尚、艺术、当代的元素存在于此,比以前的状态更加丰富,成为了人们到来成都必定打卡的地标。太古里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但是生根发芽在这里的“原始建筑”,比如大慈寺以及现存的古建筑,无法定义为它们是传统或者现代的,只能是当代一种生活方式的一种写法,让这个地方拥有文化内容。
钟 :玉城街的改造也是如此, 让内容填充空间,设计才会让场所产生活力,某个点可以让人触发兴奋的情绪,让人们更愿意享受沉浸其中。在设计的细节中,铺装、装置以及装饰的运用,都需要以一种专业的视角代入。
回到设计方面,比如我们做的某一个项目,想抛弃新时代,想去思考一些新的内容,无论是传承和延续,都需要一个思考方式。在做玉成街改造时,感觉这个街巷比较热闹, 在这里做设计会被更多的人感知、体验,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与甲方的交流,会挑逗出我们的情绪,从而碰撞出一些火花,让设计更加的自由、轻松。
邵 :我认为彼此挑逗会出好作品,或者互相压抑,也会有好作品,但是一定要有情绪,如果只是当做是工作,可能就不会出现好的设计。
钟 :玉成街的建设除了设计以外,也有部分不可抗拒因素,因为立面有消防通道,原本的街区格局可操纵性较小。 因此,我们不能单一的考虑问题,首先为空间做一些设定的功能,将来两边可以做活动,中间可以搭帷幔,然后需要一个载体,比如管体或者架子,在这里可以挂一些展览、灯笼或者围幔一些布,以用做场景营造。
邵: 第一次看到玉成街整体,宛如一个狭长的装置,空间内容十分丰富,各个商业空间组合在一起,不像是一个建筑群体,而是有一种商业符号在其中游荡。
钟 :后期在做每个档口时,每一家都有不同,整条街巷的招牌,从框的设计到位置的摆放,都是我们设计的。 我们会定期拍照片,观察当中的变化,根据这些变化,对后期的设计进行改变。
玉成街材料运用方面,使用了许多金属材料,最后呈现出来的状态谈不上是精致的,但是跟传统的风格有差异,这个状态是我喜欢的。比如这里的花车,是可移动的,只是属于景观范畴, 景观就是固化不动的,但有些地方是有小轮子的东西拼装起来的,然后价值会提高,会为周边环境提供价值,以营造良好的商业环境。
玉成街的定位就是在太古里吃不到的一些东西,在太古里比如一个咖啡特别贵,七八十块钱,那是仪式感的,这里是生活化的。这里有家咖啡店开业比较早,我们当初施工的时候,围墙已经被拆除了,然后有一个临时施工围墙,有一个专卖店的小男孩儿跑过来买几杯咖啡,然后咖啡搁着围墙扔过去,这是我认为特别有趣的一件事。 其实在太古里当中,有一部分人形成了在这边消费的习惯,比如在太古里卖衣服,可能不会每天喝七八十块钱的饮品,玉成街就成为了人们理想的消费场所。
邵 : 玉成街像一个虚拟的墙,人们可以随意的走入走出,这些店铺摆放的位置都很合适、轻盈,同时,店面之间存在一种串联的关系。
钟 : 这条街的形象没有很鲜明,处于模糊形态,我把它比喻成拉链或者隐喻成一个针灸的针,见缝插针,最后的形象是模糊的。
邵 :你怎么看待这种似于广告性能的界面?
钟 :当时这个地方是游戏中心的配电房,也是游戏竞技场,这是甲方的想法,我们定义设计的风格,最后找广告公司来做。
邵 :现在商业的主流,要素就是热闹、有色彩、有温度。
钟 : 这些橱窗是品牌做的,这个地方原来不是玻璃幕墙,做成玻璃幕墙后就在里面贴图,尽快的让大家看到热闹的感觉。
像太古里这种甲方,我很难想象他会让这个围墙存在这么多年,这个围墙是上面有两块砖,下面是一个小墙,为什么不拆?你有答案吗?
邵 :如果以开发属性角度而言,土地就是置换价值的载体,太古这种成熟的商业知道要做什么样,另外一点是能做成什么样,这道墙在这儿可能是过去一个状态,但是我们要给出一个现代的形式。
所以提出来正在消失的围墙,其实不是悲怆的情绪,有很多城市空间是这种状态。 另外是运营商的参与,我们怎么通过设计给空间更多激励的因素或者积极的意义,要不然设计只是把墙拆了,或者只是把这条街进行改造,意义不大。
在这个观点中, 围墙本身就是微更新最重要的部分,如果找不到围墙的边界,可能微更新就无法界定。所以这空间中放什么内容,谁来运营,这需要前期想清楚的,不然设计出来的空间就完全不合适。
第三幕
回望锦江区老街道
反思现代更新的基本诉求
一个充满历史的街道,在这里人们试图通过设计重新唤醒它的活力,但改造的过程中,不应只是改变表象,而是深入人们生活当中,了解需求,进行正向改造设计。
钟 :这一条街有其他的设计公司在做,比如那个橘色的盒子,当时为了过春节时有一个好的形象,做了一些小更新,对这里进行了街道形象的重新设计,做了一个礼品盒外表,将原来的老房子给包裹了起来。
以前我们设计院附近改了很多这种项目,我认为只是纯粹的外立面进行了改变,没有太大意义。哪怕跟居民说一下,增加点使用面积,但这个想法,我们通过玉成街的改造来看,完全不行,这过程中需要大量协调工作,政府也很难实现,但当离开了这些,做判断的时候,做不出实质的设计,外立面的改造,改变不了实际的状态。
像有些窗户,比如家里有一个铁栏杆,上面有绿色盆子,对住户来讲,他可以放个东西,拆了之后就会很麻烦,这个问题是要考虑的,因为大家居住面积都是紧张的。
我的想法比较浪漫,我觉得如果完全没有提供多的生存空间,没有改善生存环境,改善活动的话,仅仅是外立面,改造的意义实际不大。
这种对于政府来讲,是需要落架重修的,这里属于是保护区,对于开发者而言也有很多阻力,因为这些房子都是危房,所以新建和改造之间的差别挺大的。 我觉得在玉城街做的比较好的一件事情,我们设计了电招位的界面,但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被设计过的。
邵 :玉成街的大氛围已经存在了,虽然它只是一条狭长的街,或者一堵消失的墙,但是它提供的空间,比如停留、吃喝玩乐,会吸引大部分的年轻小孩进行消费。
钟 :现在很多人会去“玩”太古里,如果没有太古里,可能就不会存在街拍,以前看到街拍最早从日本的街拍流传过来的,但成都如果没有太古里这样一个环境,可能就不太会有这种行为。
邵 :这个状态是稀缺的,可能别的城市有这样一个太古里,也不一定能这样,原因在于城市活力或者人的状态,因为在成都,所以很多东西出来的整体状态也不一样。
因为刚才我在想,太古里有没有墙,原来在做的时候低密的状态,怎么去设定, 如果设定了墙,那么就不会做这种错落的、曲折的空间关系,所以我觉得做太古里的设计师,他们内心是极其开放和自由的, 但是又有大基调的控制,同时,通过设计把以前的元素削的很薄,但是又不违和。
第四幕
漫步老成都属性的纱帽街
在日常中观察商业的发展
街巷,承载着历史,每个空间都发生活许许多多的故事,而我们设计师要做的就是保留历史,以现代的设计手法为人们提供商业空间,消除人与城市的“围墙”。
钟 :这条街好像也是太古里做的,但是评价并不是特别高,全部都是立面改一下,颜色是统一的,但是问题可能出在底商,这条街有很多的东西都不便宜了,可能是由于太古里发展的原因。
这家冰粉店,空间是已经改造过了,之前放了很多绿植,还有打麻将的,后来可能觉得用来打麻将性价比比较低,所以取消了。 原来这里可以吃冰粉、打麻将,小生意的状态,很成都化。
观众 :现在太古里人特别多,特别杂,你们对这种现象怎么看?
钟 :这个网友你觉得他是个成都的还是外地的。
邵 :我觉得是外地人来成都的。
钟 :但是他指的太古里有个时间,以前是安静的吗?
邵 :以前相对纯度高一点,现在可能乱糟糟的。
钟 : 因为有些行为不只是纯粹的逛街,可能与我们最开始的理解有关系,定义商业街就是逛街,但现在可能就发生变化了,不只是逛街,有些人是来秀的, 或者有一个群体,很多街拍,还有拍豪车的,比如那边有一个坡道,这个附近有很多点是固定的,通过这样的方式塑造网红。
邵 :我觉得商业本身就是乱糟糟的状态。做一个商业,允许谁来,不允许谁来,这是不能确定的,做商业可以有自己的价值和观点,但是不能需要一部分人进来,然后做的都是小孩子的空间,但是不能不允许他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来。
商业本身有不同类型,定性了之后,可能只希望属于自己空间的一部分人来,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可能有不同的人进来,这应该是允许的,就像做一个建筑,不能规定只有这一部分人或者只有名人可以来。比如做一个展,不能因为不是艺术家之类的就不能看,未来这一类可能更杂糅,没有特别明晰的边界。
钟 :这个是比较关键,所以太古里现在混杂的状态,甚至有点儿乱,其实也是活力之源,没办法规定的太刻板。
邵 :可能一开始会界定,后来觉得总是在失控的边缘,空间在重新定义人们的状态,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可能是发展的阶段不同,空间的性质已经定型了, 商业的发展是这样的状态,开始一定要热闹,但最重要的是有多少人在这里边除了逛街,还要参与到商业当中。
有些商业空间可能不赚钱,所以在每个夹角或者每拐角处放一些文化属性的空间,在转角的时候,有个过渡的状态,空间连接会更强,从而提供了很多丰富的可能性。
钟 :现在的太古里,因为疫情的问题导致很多入口被封,可能出入方面会造成一些不便捷性,没有原来高度融入城市空间的开放性,所以现在的感受没以前那么好,我在想未来这些地方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挺期待的。
邵 :现在太过规矩或者现代流线的商业,对人没有太多吸引力,所以人们就会想去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一些有趣的地方,空间不用主动来捕获你,你可以主动靠近他,对人有无形的吸引力,这种空间是城市所需要的。
我去过一次文殊坊,我很想再去,在那里,前面可以拜佛,后花园可以随便逛。还有一次去一条街,到处都是排队吃饭的,我好像被感染了,我也去排了队,所以我觉得那里不冷静, 商业就是要创造不冷静,就像我们说的词:撩拨、挑逗,商业空间一定是有这种特质的。
钟 :但在这个层面上,太古里是那种比较冷静的设计,没有特别夸张,空间不冷静,但是建筑很冷静,以及装饰到第二个层面,到室内之后,商家们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势,曾经有外地的一个客户来问我们,他在成都找了个店铺,他问是不是在成都做生意都是这样。其实放到北京,设计密度没那么强了,在成都到了某个区域的时候,大家好像都要比这个,好想要做成什么样子才可以做生意。
邵 :我在北京几乎不逛街的,一般只会去老城区逛或者北京胡同,遛弯儿基本上是楼下的,晚上下来溜一圈,围着那个高楼大厦,我没有想着再逛逛什么,都是有明确目的地的。
钟 :我刚刚毕业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去北京工作是愿意去的,但上海可能就不太会去,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心理暗示,去过上海几次,正好去了商务区,大家西装笔挺的感觉,那是第一印象,就感觉不适合自己。
邵 :我现在去上海喜欢去东岸和西岸,比如有柳亦春老师、刘宇扬老师好多老师的设计,他们围绕东西岸做了很多东西,在那走比较舒服,不像闹市区,也不那么繁杂,我觉得比较舒服,我在那体验过那里面的民宿,但是我还是不太适应。刚才你讲的这些,感觉你没有刻意营造格调之类的东西。
钟 :可能自己带了一些所谓的格调或者一些癖好,但是有时候会反感。
邵 :自成一派呢?
钟 :希望自己怎么样可以理解,但是那个特别难,所以真诚和真实是比较难的一件事儿,没有人说自己不真实, 比如给甲方做设计,没人会告诉你我要一个什么样的设计,他一定是简洁的,哪怕最后做个欧式的,都会觉得是简洁的,我就是要做最简洁的设计或空间,这个措辞是不会有问题的, 所以你问会不会反感?我知道你问的那个意思,就是所谓的装腔作势的感觉。
邵 :因为格调这种东西,现在好像大家都很喜欢,怎么样才有点格调。
钟 :可能这帮人在一起要抽雪茄,要开什么样子的酒,要怎么喝。但是要做到自然,放松的状态,是比较难的,当把自己包装起来,做一些商业的项目,面对一些客户时,我觉得有时候是允许自己在外面犯错的,因为没有十全十美的做事方法。以前我们可能比较少的面对媒体,包括跟哪些人接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的朋友当中做设计的,有很大一部分在设计院,他们也非常真诚,只是可能大家彼此不认识,比如15年前、16年前我刚到设计院,很大一部分纯粹的人,都在设计院中工作。
邵 :比如选择民营院和选择独立事务所,都是自愿的,人可以多种选择,但要坚定自己的选择。
钟 : 在设计院的朋友他们现在做事儿都很纯粹、很努力,只是独立性现在变成了一个标签,似乎只有独立的才在做设计,其实不是的, 所以为什么会频繁提到,因为那帮人可能大家不一定认识,比如做天府机场的设计师,他甚至不是项目组里的老大,但他在项目中的付出很难想象,不比其他所谓有名气的设计师,但他在真诚的做自己的事情,我比较感慨。
但他们在设计方面也会画地为牢, 围墙出现的时候那些设计师觉得自己不在做设计,问题就是自己坚不坚信自己的设计逻辑,甚至有时候感觉自己不是在做设计,其实不是的,甚至可能拿到的项目资源更好。
邵 : 我觉得资源与自我实现是两件事,独立事务所之所以独立,因为独立,必须有自我思考,独立事务所就是靠这些本质生存的 。我来过太古里很多次,今天看到玉成街,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围墙对我来说还是有的,只是那个东西以前很重,现在变得很轻,我也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一个总结。
钟 : 我觉得最终还是自身,是不是真的足够打开或者是放得下来去做一些事情,以更轻松的状态做一些事情,我觉得内心肯定有一道墙,这个墙是限制自己发展和找到新生事物的屏障, 而且我觉得自身这堵墙,会比很多人都更封闭,可能在跟自己作战,我接触到的很多成都设计师包括成都的城市环境,都是相对开放、自由的状态,所以我觉得围墙,说到我们怎么不去叫嚣,声音小一点儿,可能是对自己的要求。
邵 : 围墙可以很轻的出来,他不是一个情绪、语言、叫嚣,就是可以小声一点,可以好好说话,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表示。
钟 :刚刚聊到行走到什么地方,在城市里面游荡,最后去的地方就是墙本身,人自身可能就是围墙本身。作为城市记录者,我觉得成都会有很多人跟我有一样的感受,我们在这个城市里面没有那么强的角色感和定位,这个是很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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