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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客工坊 · 2021-03-08 18:00:23
王禹惟
建筑师、插画家、大学教师
Xframe事务所创始人
中央美术学院毕业
伦敦建筑联盟哲学硕士
2013年英国建筑学会杰出毕业生
经过10年对于空间行为的设计探索,于2017年成立了Xframe事务所,试图基于对当代城市的理解,整合多种设计手段与商业策略,实践出一套新的设计模式。
2013年至今,曾在伦敦大学学院UCL、伦敦建筑联盟访校、英国诺丁汉大学、中国美院等世界名校教授建筑学。作品多次在上海、北京、香港参加展览,荣登海内外多家知名设计杂志。曾任职英国知名事务所Adjaye Associate以及荷兰著名事务所UNStudio。
普通的快递纸盒上印满了黑白色手绘插画,如果遵照指引文案操作,可以立刻将它搭建成一个供流浪猫狗们栖身的房型小窝。
这是京东物流在今年双11活动中发起的“盒以为家”爱心公益计划的主角:一个通过循环利用改造成宠物小窝的快递盒,能帮助更多流浪动物在冬天躲避风雨。
同时,它也是建筑师王禹惟今年建出的第一间“房子”——以墨线勾勒框架,他用画笔为那些流浪动物在盒体上构筑出一个属于它们的“理想国”。
今年,王禹惟为京东“盒以为家”活动绘制了主题快递盒
初识王禹惟早在2018年,一篇名为《一个建筑师和他笔下的魔幻上海》的报道里,他留着令人一眼难忘的标志性大胡子,特别擅长用黑白轴测图插画说故事。像具有魔力,他笔下的插画总会引得人忍不住动手放大数倍,再细细搜寻其中有没有潜藏的彩蛋或者能令人会心一笑的秘密。
“每一幅插画的背后究竟想表达什么内容?”这或许是盘旋在我心头最大的疑问,但坐在眼前的王禹惟似乎并没有想要解释清楚的打算。
“有的画像散文,描述场景或营造意境;有的画像议论文,需要阐明态度观点; 而我的画其实都是杂文,没表达什么明确的观点,只是先起了个头,大家可以琢磨一下再继续想象。”
分泌多巴胺
“ 能让你在看见时脑中立刻释放多巴胺的东西,
才会真正影响你未来要做的事。”
“4-(2-乙胺基)苯-1,2-二醇”,它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多巴胺”,负责在大脑之中传递喜悦、主导兴奋,是大家熟知的“快乐激素”。
在王禹惟的童年时代,曾无意间找到了这种神奇激素的释放方式。
鸟山明的《龙珠》《阿拉蕾》、迪士尼的米老鼠系列,还有电视节目“小神龙俱乐部”里推荐的漫画《Where's Wally?》——要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头戴绒球帽、身穿红白条纹上衣的绅士Wally,“看到这些漫画我都会很兴奋,脑中会分泌出多巴胺。”
《龙珠》,图片来源 | 网络
《Where's Wally?》,图片 来源 | 网络
不仅爱看漫画,王禹惟更爱构想故事。当各种精彩纷呈的情节开始源源不断地从脑中冒出,他想提笔记录下来时却犯了难,“我发现自己画不出来。”
王禹惟主动找到父母提出想学画画。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大龄学童”起步学画,却丝毫不逊于那些从小就练“童子功”的同门,很快从零基础升入了高阶班。“要知道,当一个小孩子特别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变得十分专注。”他包含深意地眨眨眼。
很久之后,王禹惟想为自己自然流露出的绘画风格找到原因:素描画得好却没学过水粉,但其实更合理的解释应该还是那些作为创作源头的黑白漫画,“你真正感兴趣的、能让你在看见时脑中立刻释放多巴胺的东西,才会真正影响你未来要做的事,特别是在创作这件事情上。”
“生活就是从一个frame到另一个frame”
“城市就是一个让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
还有不同机会寻找共存方式的框架。”
“So this is Shanghai”系列插画的第一辑,也诞生于一个多巴胺分泌的瞬间。
一天,王禹惟在来福士背后的小街巷吃饭时无意间看到两个醉汉,他们横七竖八地歪躺在沙发上,周围是一地的酒瓶和垃圾袋,沙发不在客厅里,而是被放在了一个露天的城市角落。小摊贩忙碌地出摊,布满油污的招牌簇拥在一起,阴暗的城市一角上演着精彩热闹的剧情,也混杂了生活的真相与不堪。“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画面特别有意思。”
建筑师的职业习惯往往会将王禹惟推至“上帝视角”的位置观察,再将那些充满趣味的城市角落细细剖开。“每一个平面、每一张轴侧图,都是我们在实践中时常能见到的,但普通人却无法接触到。” 他认为如果能让更多人从轴侧的视角来看看身边日常的生活,可能就会对城市产生更好的理解。
于是以醉汉躺倒的角落为起点着笔,画面被不断延展:客厅隔壁开了一家传统寿司店,店铺楼上的上海爷叔们吵嚷着开始搓麻,店门外拉面馆老板和煎松饼的光头大厨正在同台“斗法”,旁边一只虎斑蹲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城市就是一个让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还有不同机会寻找共存方式的框架,是看得见的框架和看不见的框架在让这些共存得以发生。”王禹惟解释说,“我的画其实并不写实,这里面描述了很多冲突,如果真的把大家放到同一个空间里这个共存就不存在了,正因为有了墙,有了建筑,他们才可以各安其所、共同协作。”
王禹惟喜欢的建筑大师库哈斯,早年跟随家庭满世界漂泊居无定所,做过记者和编剧的他洞察力敏锐异常,曾在《大都市中的生活》中描述道:“因为人口激增和科技的突飞猛进,人们正在遭遇一种人类共栖的突变形式,即‘大都市’。大都市就像一群隐喻的群岛筑成的、充满了需求与承诺间相互冲突的‘岛屿’,都市的运行成为其间一种意识形态的航行学。”
库哈斯所热衷关注的城市中的“拥塞”和“冲突”,同样也令王禹惟深深着迷,“库哈斯是从一个宏观角度来描述大都市那种身份的狂欢,他说那是一种大都市文化,而我可能更倾向于关注这种文化如何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从殖民地时期到改革开放之后,急速发展的上海始终在不停吸纳不同的精神文化并期望寻找到自身的定义。冲突,是这个城市释放出的天然属性,也为王禹惟提供了大量的创作素材。
他有次去一个住在上海的德国朋友家里做客,看见那栋小洋房被分割成了好几个部分:洋房的客厅如今变成了一间酒吧,楼上的卧室里住着一对老夫妻,平时晾晒的内衣袜子就直接挂在阳台上;而德国人的居住装饰又和这些内容迥异。“在这样一栋房子里,不同社会关系、文化背景下生活的人们被拼贴杂糅到一起,他们由于一个个框架而被框构着,并存着。这种画面感就会让我产生想画的冲动。”
后来的第二幅、第三幅更加“荒诞”:大象和人类坐在同一张吧台上喝酒,Burce Lee来到了现代的爵士舞台边助兴,瑞克和莫蒂站在大学路上等绿灯,大猩猩忙着搭建房梁,蜘蛛侠突然闪现......处处透露着不合情理却又似乎是在魔都上海有可能会上演的日常片段。
王禹惟始终在用画笔描摹自己注视着的这个城市,观察那些不同生活之间建立的最基础链接,“We all live in frames,城市中日常的生活就是从一个frame到另一个frame。”
设计师?插画家?教书匠?
“只要找到一个与社会良性协作的方式,
就可以将它变成自己的职业。”
本科毕业十周年的同学聚会上,有个同学突然问到王禹惟:“你现在在做什么?以后又准备做什么呢?”
这句疑问让王禹惟开始自省并久违地产生了一些迷惑——这种迷惑在他过去经历的每一个人生转折点上几乎都没有出现过。
高考填报志愿,是王禹惟头一回开始认真思考人生,背负着考学压力的他曾将画笔丢下了一阵子,却在这个至要时刻猛然回过味来:还是想画画。
手忙脚乱地重拾画笔,“幸运”被心仪的中央美院录取后,王禹惟在大学前两年选择“放飞”自己,“可能我那时对权力的欲望特别重吧。”他笑言,班长、团委部长、校报主编......各类职位当了一遍,“总之就是没有好好学习。”
直至大三,王禹惟发现周边的同学都做好了职业规划时,那一刻的感受如同冷水浇背:“我折腾这些事是在干啥呢?”他随后进入了华黎的工作室实习,通过实践真正了解到建筑设计该有的流程和节奏,于是重新投入学习。到了大五,王禹惟已经对设计和建筑逐步形成了自己的理解,“打定主意是要在这行干下去了。”
设计作品:上海某私宅室内设计
拿到AA的offer和奖学金则是另一个让王禹惟更新了对设计认知的机遇。他攻读的学位是master of philosophy(哲学硕士),第一学年接触的全是建筑史上的各种理论,“突然从做平面图、效果图的手艺人角色中被抽离出来,上升到更为宏观的理论体系视角去看待做建筑是为什么、建筑和建筑师在城市里扮演了什么角色,这种冲击对我来说还是挺大的。”王禹惟回忆道。
因为语言基础差,起初王禹惟几乎听不懂课程,但他始终没产生过犹疑,“我虽然没什么天赋,却还挺用功的。”那个漫长的暑假里王禹惟把自己关在房里,将没听懂的课程根据录音重新学了一遍,第二年就拿了个distinction。
从AA毕业后王禹惟辗转去UCL当助教,也分别加入了Adjaye和UNSTUDIO,参与完成了杭州来福士、上海西康路189广场等几个颇具分量的项目。直到2017年,他决定要改变赛道。
王禹惟在宁波诺丁汉教学(左四)
插画的出圈给王禹惟带来了与优信、携程和天猫等一系列大牌合作方合作的机会,另一边他也收到宁波诺丁汉大学的教学邀约,同时第一个室内设计项目就接到了某互联网公司的整楼改造,“我那时候其实想得挺明白的,我为什么一定要做个全职建筑师,而不能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职业呢?只要找到一个与社会良性协作的方式,就可以将它变成自己的职业。”
于是王禹惟成立了工作室X frame,并在设计师、插画家和教书匠三重身份里自由切换,“教书带给我更多的是一种自我认同。”王禹惟曾遗憾地表示过AA的所学从设计中体现其实挺难的,和学生们在一起,某种程度上帮助他弥补了这层遗憾。
但如今随着市场下行,王禹惟坦言生存压力也悄然而生,“前两年其实没什么焦虑感,一直都有项目找来,从去年开始突然间焦虑了,许多项目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还是挺残酷的。”他随后又乐观补充,“今年还是比去年又变好了一些。”
而最让王禹惟在意的是,创业阶段往往会囿于一段独自摸索的时期,“不论是画画还是设计,现阶段都开始强烈需要获得一些反馈。缺乏反馈,会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
王禹惟打趣说这种迷惑的情绪可能与猝然而至的“中年危机”相关,又或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仍要与“如何平衡三个角色”这个至今无解的问题胶着缠斗,但他仍旧对未来抱有期待:“希望今年能在空间设计领域里做出一些有影响力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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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版权归阿客工坊所有 图片由王禹惟提供 编辑整理:Snowball 如需转载请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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