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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言丨对话张继元&卜骁骏】:建筑师重回价值本位,这是最好的时代
    建筑师

    oohsunyy · 2022-09-24 09:48:39

【建言】:建其筑,言其道,Roca艺术廊联合建筑档案,推出的内容栏目。通过视频、图像、声音多重方式展现,聚焦在场的设计言论。专注于城市现象的研究与持续化讨论,结合城市观察者与建筑思考者的洞察,同筑在场设计,共享建设新知。

本期嘉宾

张继元毕业于哈佛大学建筑设计研究生院城市设计专业、纽约全额奖学金库珀联盟学院 (Cooper Union) 建筑学专业,曾任职于RMJM North America建筑事务所,Atelier Raimund Abraham雷蒙·亚伯拉罕建筑师事务所。卜骁骏毕业于哈佛大学建筑设计研究生院建筑设计专业、中国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建筑设计专业(本科、研究生学位),曾任职于SOM(纽约)建筑事务所和北京标准营造建筑事务所。
2010年,张继元、卜骁骏于纽约创立时境建筑设计事务所。事务所业务类型广泛,主要从业领域包括城市设计、景观设计,公共文化类建筑、商业办公建筑、酒店建筑的设计,以及住宅规划与设计,高端餐饮、零售、娱乐中心的建筑设计及室内设计等。时境建筑的主要设计作品包括:五里春秋泛文化艺术中心、曲靖文化中心图书馆、北京理工大学文化体育中心、英良石材自然历史博物馆等,其作品曾斩获多项国内外大奖,并于各项重大国际国内建筑设计竞标中脱颖而出 。

【建言丨对话张继元&卜骁骏】:建筑师重回价值本位,这是最好的时代

建筑,是关于时间的领域。多年来,虽然经历了各种变化,市场在变,建造环境在变,我们一直秉承着如一的设计理念,我们所追求的也不曾改变。
但这十年间,心态上还是发生了非常大的转变。刚入行的起步阶段,我们全身心都扑在如何让公司运转起来,因此也有过“急功近利”的时刻。 而经历过很多起伏之后,现在我们已经能够开心地做设计了。
每一波的年轻人面对着不同的市场,大家需要攻占的山头是完全不一样的。但只要你在牌桌上,就能够持续看到不同的风景,你的作品和生命都放在这里,所有资源都会到来。这也是我们十年间获得的宝贵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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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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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事务所有趣的一点是,十年之后,我们依然活跃在实践的最前沿。 我们必须手拿画笔、双手沾满颜料地去工作。
我们的项目每次都从空间的本质出发,而不希望是浮于表面的思考。我们希望在 每一个项目中保持相同张力和强度(intensity),而不只是一些形式上的改变或者突破。每一个项目对我们来说都是重新定义建筑的机会。我们是在一个动态中,不停地向前推进。
密斯说过,“我不是每天发明一个新的建筑”,对我们而言肯定也不是。但每次项目之初我们都会有清晰的目标,并且着重抓住一个点去改善:有时候是很重的,有时候是巧妙的,有时候是放松的……但 其中总要有一些力量感存在。每一次都有新的灵感,每一次都在之前的基础上做得好一些,每一次都期待新的自我挑战。
经历十余年的实践之后,我对建筑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了。我们逐渐理解了建筑是如何搭建的,以及建筑是如何逐渐被定义的。然后在实践的过程中,逐渐印证这些理论框架里对建筑的理解,然后产生新的理解。
再过一两年我们会继续沉淀下来在实践的基础上继续铺设我们的理论的框架,最终成就我们自己的建筑语言。 在我们自己的建筑世界中,也许不会以同一种语言去统治我们自己的所有的作品。也许我们会每次都去聆听新的作品,问它“想要成为什么?”,并且对于空间的本质做出新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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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良石材自然历史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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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在每一个新的项目中,面对的都是无尽的挑战。在我们最近的三个主要项目中,武汉中法生态示范城文体中心是其中比较大型的项目之一。这个项目有9万平,在设计之初已经有一个基础的框架。我们在这个框架上对建筑、室内、景观进行重新设计,并在此基础上实现“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等五大发展理念。然而,这个项目所面临的最大的挑战是时间。我们的设计加入后,要把控整个项目的品质,说服各方在同一个框架下协调、合作,促使大家向着一个共同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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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中法生态示范城文体中心

今年我们在德国也有三个项目的实践。在推进过程当中,也发现有很多业主并没有强烈的预见未来的能力,对此我们保持一种批判态度。但优势在于,在国外建造,建筑师在项目初始时拥有强大的话语权:不是策划、不是开发商、不是市长,而是建筑师——建筑师拥有定义航船最初驶向的权利,所产生的社会推动价值是非常强烈的。

今年同时进行的项目,还有博物馆、办公塔楼、酒店和改造类项目,以及一些小型项目和不少竞赛项目。目前也有一些正在建设中的项目,步入圣农博物馆、远洋秦皇岛沙滩驿站等。在长期高强度的输出的状况下,我们反而因此优化出一套高效的工作流和计划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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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农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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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秦皇岛沙滩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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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环境来看,虽然房地产的“泡沫”几乎消失了,但 对“真建筑”而言,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时间。在这个时代,建筑师重新被推回了这个职业价值的本位。
现在整个中国的建筑环境正在给予建筑师更多的自由度,而且更重视建筑师的角色,允许建筑师的个人能力发挥。市场机制鼓励竞争,颂扬建筑师的思考,行业在进行一次彻底的洗牌。 当下也在推行很多新的举措,比如责任总建筑师制度,另外各种各样的竞赛都非常公开透明。
纵观整个社会环境,建筑师有别于哲学家、文学家或者画家,是整个社会文化基础构成的建造者和参与者。因此, 建筑师应当心存更长远的社会使命感。 只有看得更长远,才能够选择适合的项目,积累一些对社会和自己都更有益的工作,这有利于帮助我们穿越剧烈变化的经济周期。 我们也期待在中国的建造环境下,一步步取得扎实而长足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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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春秋泛文化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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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程度上,建筑师跟市场不是完全对立的状态。在中国,比较常见的状况是,各种各样的合作伙伴都会藏有各种各样的利益诉求。因此在每一个项目中,都有各种妥协和坚持的博弈。

建筑师的权力并非是先天性的,作为项目的主导者,建筑师是一个为所有人能够平等、畅通对话所搭建起来的平台,一个能够实现均衡的利益分配机制。因此,建筑师的话语权和所承担的工作量是正相关的——工作做得越扎实,承担的社会责任越大,属于建筑师的话语权就越强,一个建筑能被推到最后的把握就越大。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非常建筑的。

也是如此,在中国建筑师几乎无法脱离996的工作强度,因为想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只能用时间作交换。随着时间的推进,情况正在发生改善。比较庆幸的是,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业主和我们站在了一起,跟我们分享同一个梦想,理解和支持我们基于科学、文学、艺术方面的一些灵感,也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克服或者将要面临的所有困难。这些勇气是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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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理工大学文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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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定年龄之后,人的生活像是一个庞大而繁杂的工程。在其中,人所被定义的社会角色是在多种角色之间来回切换的,这非常的具有挑战性,也带来了很多新的乐趣。虽然说每天都是在碎片中切换的,也会有很多非常崩溃的时刻,但是很多人都需要你,也还是幸福的状态。

在一个工作室里,如果只有一个思想、一个声音,设计总会有枯竭的一天。实际上,我们两个人特质是非常不同的,但经过十几年的成长和磨合,两个人都在自己的优势领域里有所发展。我们相当于南北两级,同时在一个磁场里进行创造。我们一个是协调者,一个是关注标准深度系统的搭建者,同时,我们也从彼此分工转变为有分有合的机动形式。建筑师都需要在家庭跟生活之间,搭建一个很好的系统。我们两个人既是工作中最好的搭档,也是生活中彼此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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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理变压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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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项目涉猎很广,在类型上几乎没有任何限制,我们非常享受这种思维的活跃度。我们也相信,一个成功的建筑师一生有五六个非常成功的项目足矣。在广泛的实践中,我们也期待能够找到真正属于我们的项目,在时间和设计上都能够有更大的自由度。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当作品提升到一定的水准,规模就成为分野。更大的团队意味着更大的挑战,也意味着更多的机会。从一个个人事务所来到一个四五十人甚至更大的团队,意味着能够接触和落地更多类型的项目,所处理的压力和机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能吸引到优质的业主、资金、时间,以及相应的管理团队和匹配的调性,这都是代价不菲的。除了进一步提升自身的水准和业绩,对我们来说,下一步我们希望能够在规模上有所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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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理变压剧场

建言思想汇之张继元&卜骁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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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24 09:4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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